松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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枪吻(1)







阅读前FBI预警


强强 警匪 刑侦 有点严肃 禁止考究

深不可测专情啵&电脑高手清冷刑警赞




连城市的冬天并不寒冷,却总是很潮湿,准确地来说,这里的四季都渗着湿气,开春的时候更是霜露浓重。


林森和总是念叨说,这样的空气最滋润肌肤,肖战想,也还是不无道理的。


但是湿气重对身体总归是有些弊端,林森和嘴上大肆宣扬着“空气滋润得皮肤水灵儿的也不挺好”的理念,却依旧每次在踏进病房的第一时间将大开的窗户紧紧合上。


“这正入春呢,雨下个没完没了的,本来就够潮了,你这身子骨还没养个利索,窗户就甭开了。”


林森和确认将窗户的保险扣锁上之后,才回到了病床前,一边解着围巾一边乐呵道:“今儿个街口卖三鲜包子的店开得早,我赶上了第一笼,你赶紧吃,还热乎着。”


他朝着放在床头的保温桶一阵挤眉弄眼,却不见病床上的人有所动作,便匆匆将大衣挂好了走过来,十足急迫地询问:“战?怎么了?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

倚坐在病床上的男子闻言收回了目光,他的面容根连着苍白,一截纤瘦骨感的脖颈扎进松垮的病号服领口,交叠的双手牵连了不同的生命体征检测设备,右手的袖口处窜出留置针的接口一头。


他看上去无比脆弱,连轻轻呼一口气都会让人脑筋绷紧害怕得紧盯心率仪的屏幕。他坐在那里,除了岌岌可危让人想不到别的任何字句。

可是为什么是岌岌可危,而不是命不久矣。


——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,不息的生气就滋润着那样柔和的眸光,你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内心和如岩浆般滚烫的信仰。就该知道,即便是生命垂垂往逝,可有一种人,哪怕樯倾楫摧也休想逼迫他们低下头颅,而这种人又怎么会屈服于命运。


“听说队里来了新人,”肖战弯了弯唇,语气平淡,只当是陈述:“真快啊,我总还以为是自己刚来的那会儿。”


林森和拉开椅子坐下,“算算也有三年多了,”他上手去拧保温桶的盖子,“你不说我还忘了,那俩新来的毛头小子可算没把我气个半死,当初你刚来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么多事儿,就愁带新人呢,怕什么来什么!”


林森和恨铁不成钢的感叹语气博了肖战难得的笑意,他抚慰说:“带着他们多练练,总要有经验才能把事情做好。”


“不是我说,就算再优秀也很难遇到你这样又有天赋又努力的人了。”


林森和咋舌,顿了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,“哦对了,我回去取了你的制服,你昏迷了大半年人瘦得都没样了,回头我量量给你把制服改的合身点,保准开表彰会那天你帅出天际!”


讲的人眉飞色舞,喜不自胜,听的人看上去心情也好了些,他接过前者递过来的保温桶,动作起来的时候,整个人感觉上少了些僵硬。


“林副队,”肖战攥着筷子低头看了一会儿白胖软和的包子,终于夹起来咬了一口,“帮我联系到心理学专家了吗?”


他又将还没咬到馅儿的包子放回去,沾了蒸汽的包子黏连着木质的筷子不肯下来,肖战只好用手扶着。


他抬起头看向林森和,后者脊背明显僵了一瞬,肖战知道这细微的动作意味着什么,就好像他捕捉到了他这一时刻躲闪的眼神,这都在印证他的猜想——即这其中必然有不可言说的成分。


一线工作经验丰富的林副刑侦队长很快掩下那些异常,无奈地劝导说:“战,之前的心理医生水平已经很高了,他们都对你的失忆束手无策,我看你也别再固执了。你的任务完成的也很出色,案子也结了,这时候失忆不见得是什么坏事。你看你这一身伤,记起来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,你就别坚持了。”


平心而论,林森和的话句句在理,肖战偶尔也有被这番话劝服的时候,可他不是第一次听林森和这样说。住院修养的时间总是格外冗长,于是肖战经常从记忆中翻找出林森和劝他的言语,逐字逐句拆解开慢慢消化。


昏迷了将近七个月,思维不愿意再配合运作,它们就像生锈的螺丝,无论肖战用扳手多想动摇它们,也只能慢工细磨,从这里来看,思维的确是过于傲娇了。但潜意识却无比忠诚,肖战时刻被潜意识里的不安提醒着,于是他当然意识到了大格局里的不对劲。


他的直觉告诉他,林森和的举动相比于劝说他放下,更像是在阻止他去了解事情的全貌。


肖战能感受到他的讳莫如深。


他和直属上司对面沉默了会儿,才重新低下头拿起筷子,说了句在林森和看来牛马不相及的话:“我以前不喜欢雨天。”


我以前不喜欢雨天,不喜欢潮湿的柏油路,不喜欢天阴着而我又要撑起伞,不喜欢汽车辙过的污水溅到鞋和裤脚上。


可是我现在觉得阴雨湿意无限缱绻,我觉得是有人站在一重山一重水的雾雨中凝望着我,我觉得那人的目光必定是温柔的,因为我的身心都仿佛被浸润了,我干涸的灵魂因此重获了新生。


我深知我失去的必定不止是这段岁月里的记忆,还有这深刻如再见百年恋人的爱与恸。


你认定我固执地想要寻回记忆,并对此百般遮掩,我也想过就此罢了,可心底却始终有个声音在温柔地呼唤我的名字。


我必定要寻回那个声音的来源。


这对我而言无比重要,因为那声音甚至不是源于脑海中残存的潜意识,而是自柔软至极的心脏溢出。


肖战温吞地咽下三鲜包子的第一口馅料,又抬起头望向了窗外,“我想早日出院,林副你可以帮我争取一下么?”


他平静地说出诗意的话语:“毕竟春天快开始了,我也想赶在四季的开端,看一眼错过的万物。”






经过并不太顺利的警方和院方审批,肖战的出院申请最终在一周后得到了批准。


按照官方的说法,连城市局在去年五月接到了上级联合破案缉捕的命令。由于案情的特殊性和隐秘性,知道案件详细情况的只有参与行动的刑警。而肖战作为其中的关键人物,更加直接地接触到了案件的内核,也正因如此,他在收网行动中一经暴露身份,就被罪犯一路夺命反杀,伤势严重,险些丧命。


在他昏迷送诊之后,负责此案的专案组顺利完成了逮捕行动。接下来的审讯、结案、公诉都进行得无比神速,长达一年的收网行动如同开了加成,干净利索地收了尾。再然后案件卷宗送至上级,相关人员自上而下纷纷缄口,至此一切都尘埃落定。


官方说法总是完整且圆满的,肖战对着镜子将领口和衣服的边边角角都整理好,他慢慢停下了动作,在想法里给出结论:之所以他们的解释没有表面破绽,有一部分原因或许是来源于自己。


因为他曾经很明确地向他们表示过,他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,其实不太容易被别人的思想给左右;对自己也有比较清楚的一个认知和意识,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不想要什么。对于他来说,就算遭遇怀疑和不理解,他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追求真相。


镜子里的男人多少有些消瘦,面容和脖颈处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着亚健康状态的白,手臂上的静脉血管因留置针长期扎根而淤青一片。


思维将视觉神经传达出的相貌钝化,肖战与镜面中的自己四目相对,总觉得自己并不是真实的存在,他将手垂下去的时候仿佛也感觉不到双手的重量,那是一种命名为“虚无”的感觉。


肖战将手缓缓探到感应水龙头下,冰冷的水流让触感的真实突出了些。


叩门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突兀响起。


他在急促的敲门声中将手擦干,推开卫生间的门,走到病房门口,指尖刚碰到门把手,就听见门外那人道——


“肖前辈,我等您很久了。”


肖战看见自己的右手没由来地颤抖了一下。






靠近太平洋的某处边陲之地已是春潮几迭,飞机从宽阔的机场前坪划过,带出一道优美的尾线。


离机场不远的郊区矗立着还没有竣工的低层建筑,有精致小楼掩藏在这些建筑中间,远远看过去并不显眼。


有人轻轻敲响了某幢小楼里某个房间的门,等待片刻获得允许后才推门而入。


“先生,派的人已经过去了。”


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抬起头来,他单手摘掉了金丝眼镜,状似疲倦地阖上了眼,并没有去看对方。


“知道了。”


来人恭敬道:“是不是让他趁早动手解决掉那个刑警?”


男人睁眼看过去,“还没到时候,再等等,我还有事情要他解决。”


感受到男人语气中的不悦,来人欠身道了歉:“先生,是我多言了。”他继而又说:“既然先生没有事情要吩咐,那我就先离开了。”


等待他离开后,男子合上了手中的文件,从真皮办公椅中起身,缓缓走到了窗前。


书桌上的文件夹不承力,又自己翻到了扉页,右下角有一处潇洒俊逸的签名,签的是三个字——


王一博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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